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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星级酒店,VIP会场。“灯光灯光,准备,还有30秒。”
“摄像,镜头跟着小姐,快。”
“红酒,花,音响,对……还有10秒……秒。”
5……4……3……2……1……
“刷——”
灯光准时亮起,照亮整个会场。
夏拉拉穿着她梦想的白纱裙,站在着灯光下,完美的妆容,出自名家之手的婚纱,策划良久的婚礼,嫁给那个少年。一切一切,都是她梦寐以求的。
夏拉拉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右手边,那个本该是新郎的位置,直到现在,依旧空着。像是个笑话,可笑到夏拉拉没有力气去扯起嘴角。
订婚宴,你来都不想来么。
你就,那么讨厌我么……
“夏小姐。”司仪拿着话筒,在礼台上做着惯例的过场,“你自愿达成这场婚约,同他走过风风雨雨,一生一世么?”
愿意么。
夏拉拉终是笑了,勾起唇角,右手抓着若有若无的空气,吐字清晰而有力,“不愿意。”
——“我不嫁了。”
——“愿意又如何,他爱的,终不是我。”
——“我夏拉拉,才不要做强求之事。”
1
安泽看见夏拉拉,是在八中为前几届毕业前辈所办的聚会上。
她穿着T恤短裤,脸上还涂着许多脂粉,一层又一层。
没有一点高二学生的模样。
在人群,夏拉拉也不怯,淡定地站在蛋糕台前,一盘一盘地吃,吃得手指上都沾了奶油,却像个孩子一般地舔过,扬起满足的微笑,很纯粹。
一个画着夸张烟熏妆的女子,很纯粹。
感受到扫到自己身上的目光,夏拉拉警惕地抬头,扫视会场一圈,目光停在安泽身上,她瞪圆了眼地望着他,撇撇嘴,继续吃。
“这位同学,似乎不是我们一届的吧?”
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,一点点地迫近。夏拉拉一抬头,就看见站在身前的安泽,穿着烫得笔直的西装,却是一脸挑衅。
掏出早有准备的工作证,美名曰,“学校派学生会的前来做志愿者。”
潜台词,不是我的错,是学校惹的祸。
说话时,夏拉拉还歪着头看着安泽。
“噢,志愿者……支援前来帮忙吃东西的志愿者?”
……果然是来挑衅的。
夏拉拉撇撇嘴,用勺子舀起盘子里最后一小块的蛋糕送进嘴里,很满意地吃了,朝安泽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,然后转身就走,干脆利落。
惹不起,总躲得起。
其实,她还真的,有那么一点志愿者的样子,虽然涂脂抹粉。
安泽看着不远处正在工作着的夏拉拉,这么想。她的工作证还在自己这里,证件上的照片上,她没画那么夸张的妆容,扎着马尾,素着颜,嘴角有浅浅的酒窝。
还有,刚刚的那个鬼脸,搭上她的烟熏妆,真的……
很搞笑……
聚会结束,安泽又看见了夏拉拉。
他在车上。她在路上。
彼时正下着大雨,“哗啦啦——”地没完,安泽看着玻璃被雨刷刷干净,又瞬间滴满了雨珠,心情有些恼。然后,他就看见了夏拉拉。
她还是穿着那套T恤加短裤,没撑伞,浓妆被大雨淋得有些花,她也不管,戴着大大的耳机听歌,走路时蹦跳着的,脚边溅起一朵朵水花。
背影那么孩子气。
安泽把车开到夏拉拉身旁,摇下车窗,雨顺势飘进来,有些凉。“喂,要不要送你?顺路。”
许是没听见,夏拉拉没理他,还是一蹦一跳地走。
少年很好脾气地没生气,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,声音又大了许多,“喂,夏拉拉——我载你回家。”
夏拉拉这次听见了,停下步子,将耳机从耳朵上拿开,也不说话,只向车里的安泽摇头。这么沉默了几秒,是夏拉拉先动的身,她走向马路对面,穿着她已经湿透了的衣裤。
那一瞬间,安泽有下车去拽她上来,再狠狠批评她的冲动。
这丫头知不知道,这么大雨,淋了会感冒的。感冒了会头疼,会发烧,会不舒服的。
却还是没有下车。
安泽驶着车,在雨中隔了一段距离地看着夏拉拉,看着她淋雨,看着她上出租,看着她下车,看着她笑着和保安打招呼,进小区。
难得的好心情。
2
聚会之后,夏拉拉同学华丽丽地感冒了。
“啊欠——”
又打了一个喷嚏,夏拉拉裹紧了衣服,从自家车上磨蹭着下来,很忧伤,很纠结。
夏拉拉认为,感冒了,生病了,就该不来学校啊。可是,作为自家哥哥的夏瑾幻灭了她这一想法,两人僵持许久,夏拉拉还是被夏瑾拎上车,来学校。
他说,“宝贝儿,去学校感受一下别人的爱,你的感冒会很快好的。”话完,他朝夏拉拉邪魅地眨了眨眼,驾着他的宝座绝尘而去。
“啊欠——”
夏拉拉看着夏瑾离去的车的后尾,撇撇嘴,上学了。
是在自己座位上看到自己的学生证的,一同送来的,还有一萌物杯子。——装了X9牌感冒灵的杯子。
水温刚好。
——夏拉拉第一反应。
味道不错。
——夏拉拉第二反应。
然后,她的手机震动,短信,号码是她闭着眼都能写出的熟悉。
——你的学生证,你爱的X9。
署名,安泽。
夏瑾说,感受下别人的爱。
安泽说,你爱的X9.
夏拉拉握着水温刚好的药,忽然有种被卖了的感觉。
被自己亲爱的哥哥卖了。
……!
很多时候,夏拉拉都会想,如果那个时候,那个她深爱的少年离开,夏拉拉固执地陪在他身边,和他一起离开这座城市,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。他们会不会顺利订婚,几年之后,他许他一场更盛大的婚礼,然后她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,当她的妻子,与他白首到老。
——愿得一人心,携手到白头。
可是,没有那个如果。
夏拉拉叹了口气,有些小伤感。然后就听到教室门口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,他说,“夏小姐,您的午餐,钱已经付了,请查收。”
午餐……?
手机震动,依旧短信问候。
——感冒了,多喝点清粥。
署名,安泽。
下午放学,远远地就看见,安某人的车已经等在校门口了,车拉风得引得众人侧目。司机的位置上,却并不是安泽,而是熟识的安家的司机。
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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